◎肖璐瑶
你会好奇生活在宠物店里是什么体验吗?银色闪亮的金属框笼,定时定点的水食投喂,每天除了吃和睡,唯一的乐趣应该就是透过笼子观望来到店里的高矮胖瘦、形形色色喜欢动物的人了吧,他们也试图教我说话,可是学会说话又如何呢?
你应该已经猜出了。是的,我是一只鹦鹉,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。唯一的梦想就是,某天有人能够带我离开,离开身边这些只会“学舌”的同伴。所以当那天走进店里的人说他想要一只有红、蓝、黄各色交织的鸟时,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……
于是我抖动着绚丽的羽毛欢快地叫着,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,并跟着他来到了新的家。起初,主人对我极其厚待。每天下班,马上就跑到我的笼子前,倒水、喂食、吹口哨逗我叫,还经常带我去河边看风景。
好景不长,主人慢慢发现我不会说话。失望、冷落、不理不睬,甚至忘记投喂。直到有一天,主人那七岁的儿子从老家来到这里生活。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望向我,我本以为,终于多了一个喜欢鸟的小主人。
可是没想到,主人一上班,这孩子便把我从笼子里抓出来,扒开我的嘴说:“快说恭喜发财,恭喜发财!”我挣脱开,好不容易缓过来,新一轮漫无目的的严刑拷打就又开始了……两个月的时间,只有主人回家时,我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,在笼子里休息一时片刻。
我绝望了,开始怀念以前百无聊赖的生活,以为这辈子注定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。可是一个被熊孩子称作“姑姑”的人,带我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。
那天,“姑姑”来家里见到我,用亮闪闪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,转身对熊孩子说:“我的动物展览会正好缺一只可以表演杂技的鹦鹉,你把它让给我吧?”熊孩子连声说:“不不不,这个鹦鹉笨得很,连话都不会说。”但最终与主人交涉后,还是成功带走了我。
劫后余生,我努力接受训练,骑小单车、握手、投小球……做着之前我想都不敢想的动作,一遍一遍练习,从不懈怠。我还经常偷偷练习说话。这期间,还惊喜地发现,背上重新长了羽毛,而且居然是闪亮的金色。
终于,演出时间到了,我想这应是我与过往告别的日子。我完美表演了学过的所有杂技,并在演出结束时,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现场观众俏皮地喊出了今生第一句“谢谢”。
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。聚光灯下闪耀着全场观众的笑脸,恍惚间,我已看不清台下的观众,只觉得自己背后那金色的羽毛在熠熠闪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