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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花迎新年

(2024年02月09日) 来源:潍坊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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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◎赵珺瑶

  我第一次见烟花,正是那寒冬过年时。我们站在台阶上,捂着耳朵仰着头,忽的,一朵烟花直冲天空,眼睛直随着烟花走,脸是红红的,眼是亮亮的,心是砰砰的。
  我从小就是个“不安分”的孩子,爬墙、上树、下河,每一样都“精通”。“窜天猴”是我最常放的鞭炮,它身躯小小的,有一条长长的尾巴。从一把的鞭炮里选出一根,用小树枝把地面戳得松松的,再用力地把“窜天猴”的尾巴往土里一插。等看它牢牢立住,就拿出香来靠近它的引线。香是在室内就已点好了的,被风一吹,燃得更旺,只轻轻一靠,那引线立刻就烧起来。就在这时我直起身,不慌不忙向后退两步,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它升到空中,“啪”的一声炸响,空中便盛开了一朵绚丽的礼花。
  然后是“小蜜蜂”。“窜天猴”尚且有大胆的孩子敢拿在手里放,这个小东西却从来没人敢招惹。往往是在手里点燃,然后远远扔出去,虽然闪亮亮得很好看,但却没什么可玩性。唯一一次,我们几个大胆的孩子收集了七八个“小蜜蜂”摆在院子,三个人从三个方向点了去。等引线都点燃了,我们立刻转身,直憋一口气冲到屋里,合上门挤挤挨挨地趴在窗前,鼻子贴在玻璃上,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,紧盯着那一只只在院里“嗖嗖”转圈的“小蜜蜂”。
  记得一年春节,我将五只大烟花并排摆好,依次点燃了它们的引子,一路跑上了台阶,然后转过身去看烟花。在烟花迸发的那一瞬间,母亲伸出已经提前搓暖了的手,放在我的肩上,在寒冬里捂住了我的脖子,那一刹那温暖了我很多年。在突如其来的温暖里,我抬着头,看漫天烟花飞舞。
  烟花升空,一放又一岁;惊雷炸响,一响又一年。那一刻的烟花炸得真是漂亮,那一刻的时光真是美好,我情愿就在那里长长久久地站下去,永永远远缩在母亲怀里看烟花,一年一年又一年。